浓雾漫无尽头的覆盖味道,剧烈的颠簸令食蜂操祈脑海中回忆起曾经海上游轮漫长的旅途,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比那时候更加想念土地的安稳。
海浪渐渐停歇,浓雾沾染肌肤和鼻腔的不适感仍未离开,食蜂不禁想象未来的人们能不能把这所谓革命的工业副产物的污染给治理好,会如何称呼这个只能用马车和皮鞭赶路的时代。会不会有人记得她们,以及她们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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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自己的声音在浓雾中亮起光芒,挣扎着恢复机能的身体熟悉地开始拯救迷途的精神。浓郁的血腥味直冲脑门,食蜂每次都会感慨此为最顶级的毒品,美丽诱人甘甜,危险而致命。
果然她才是最美味的。话说她什么时候来的?
食蜂慢悠悠跟上意识的身体睁开眼睛,特意调整昏暗灯光的房间没有给离开黑暗的眼球带来太多压力。
熟悉的房间不需要特意观察,尤其是她在的时候。御坂美琴果然坐在对面,食蜂露出戏谑的微笑,准备站起身踱步,用桌上的蛋糕安抚饥肠辘辘,叫嚣起义的胃,顺带用语言让御坂恼怒。
不过,今天看上去,或许已经不需要她再“努力”了。双臂抱在胸前的御坂,早已怒不可遏。
食蜂谄谄地歪头笑着,虽然她不怵御坂,但是彻底惹恼了她,自己也没好果子吃。她望了一眼门口,估算大致距离。比体力和速度自然没有胜算,但现实中的追逃不是公平公正的比赛,她有的是办法拖延御坂的脚步。
然而食蜂的准备只是徒劳,她恢复全身感官,方才发现御坂早就杜绝了她逃跑的可行性。双手被紧紧的反绑在椅背后,双脚也被绑了起来,肚子上还缠了几道。话说自己最近是不是胖了,有点勒得慌。
“御坂警探,你是觉醒了什么新趣味了吗?哦,不对,现在该叫御坂警长了。”食蜂试着探索脚尖挪动身体的可能性,可是这一点好像也在御坂的考虑范围内。她想要摊手投降,自是做不到。
合租屋里浓郁的血腥味来自全身上下沾了不少血迹的御坂,打开的衬衫前襟露出带血的绷带。食蜂顺着少许药品的味道,看到书桌上杂乱的书本被推到一边,止血消毒的药物和散开的绷带凌乱铺散。
经常身先士卒的御坂没少受伤,每次自己处理触目惊心伤口的时候,食蜂都怀疑她是不是没有痛觉。
食蜂看着御坂残念的身材,舔了舔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总之她喜欢。苦涩和痛楚同时刺激大脑,她这才发现自己受伤了,御坂帮她处理了伤口。
“你磕了多少?食蜂大侦探。”御坂眯起眼睛,不快地发问。她纤细白皙的双腿交叉搭叠,原价不菲的木椅子发出轻微的响声。椅子是她们同居一周年时购置的纪念品,依稀记得是御坂利用身份从某个谋杀案现场低价得到的。
食蜂想要伸个懒腰,尽管此前陷入昏睡,但也许是毒品的刺激还没有过去,抑或现在她正沉迷于御坂的味道。
“谁知道,毕竟你的血液才是我最好、最喜欢的毒品,只要你在身边就不会停下来。”说完她故意用力吮吸空气,魅惑的脸庞上浮现陶醉。
御坂沉下脸,一副要杀人的凶相,质问道:“你知不道你嗨大了之后干了什么事?”
食蜂将脑袋偏向一侧,尝试拼接脑袋里不连续的片段。
“……开枪……杀人?”她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十分清楚如若是触犯了法律,御坂大概率不会包庇她……不对,她真的会将自己交给法律吗?
御坂额头青筋暴起,嗓音凌冽担忧,“你只身一人闯进了最近追查的邪教团体聚会现场,不顾死活给人家踩雷。受不了嘲讽的教徒,全员散布旧城巷追杀你。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你救出来。”
“是吗,那群人也太脆弱了,随便说几句话就破防了。”食蜂感到后背有点痒,摩擦着牙齿挪动身体。“不过那些家伙跟最近好多命案有关,抓起来也是绞刑,杀一个两个没关系的吧……不对……”
食蜂的表情忽然恍然大悟,侦探的天赋帮她快速还原了事件进程的大致轮廓。无奈又兴奋的表情同时彰显在脸上。
“你居然又把对面给团灭了。”
“对袭警的不法之徒,我有权击毙他们。”御坂冷冷的模样配上一身血腥,令人担忧她接下来的执法方式和力度。
了解御坂平日里待人处事的食蜂浅笑,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御坂就职警长的日子。“话说你怎么会出现在旧城巷?今天你不是很忙吗?有跟市长的晚宴之类……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啊?”
“我去查案。”御坂面无表情地别开脸。
食蜂哑然失笑,她不用推理,也知道御坂担心她才逃出就职仪式,旷掉了和市长共同就餐。真担心这家伙的仕途,话说她到底怎么爬上警长的位置的?
“让你这个脑子里都是肌肉的暴力行动派查案,警察局是一个有用的人都没有了吗?怪不得会推选你当警长。”
御坂不悦地起身,伸手捏住食蜂棉花糖一样柔软脸颊,凑近到她面前,“那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你只要做好炉子边打毛线的理论派就行了。你知不知道各种毫不顾及后果的冒险行为要害我写多少报告和检讨。你继续这么胡闹下去,迟早我会丢了工作。”
面对御坂的警告,食蜂不为所动。没等御坂理解别有深意的笑容,温软如玉的舌头先袭击了她花瓣般娇嫩的脸颊。
食蜂猛然呸地吐掉口水,一脸苦楚可怜地抱怨,“不是你的血,味道好差劲。”说着她眼睛瞟向窗户边的小圆桌,示意御坂拿酒过来给她漱口。
御坂领会食蜂的意图,松开将脸颊捏的变形的手掌,走到桌子边倒下半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喂,我是让你倒给我呀。”
“哼,你求我啊。”御坂喝掉酒后,脸庞立刻潮红,表情变得邪魅。
虽然御坂表现出强势,但依然贴心地给食蜂带了杯白水过来。食蜂却对她潦草递过来的举动表现出不满,“嘴对嘴喂我。”
“少得寸进尺。”
御坂再次用力捏住食蜂的脸颊,一副要强行给她灌下去的凶狠挑眉。不过实际上喂水的动作完全和表情割裂,温柔的很。
“要是你丢了工作,或者你干脆现在就辞了不干,来做我的助手吧。”食蜂舔了舔嘴角漏下来的透明水滴,向御坂发出邀请。“和那群笨蛋待在一起,迟早会变笨。”
“不要嘲笑警察啊,大侦探。”御坂回到圆桌边,往透明的杯子里倒满琥珀色的酒水。“没有警察配合实践验证,侦探精密细致的推理只不过是空中楼阁,没有真实存在的证据可不能随便逮捕罪犯。”
御坂喝着酒,回到绑着食蜂的椅子前,挑衅似的对着她喷了口融化血腥味的酒气。
食蜂垂下眼眸,脸上维持的微笑渐渐消失。
“我就是讨厌他们怎么了!一群废物,什么能力都没有,只会打压拼命破案、维持治安的你。明明什么都没做,还恬不知耻占据功劳。我就是不想你和那些人待在一起,说到底你到底为什么非得跟他们在一起工作!你的头脑和行动力明明可以成为比我更加优秀的侦探。”
闪亮澄澈眼眸中泪花涌动,御坂愣愣地酒醒了。静静凝视了食蜂许久,她忽地朗声笑了出来。
“笨蛋,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她伸出手指抵住食蜂的额头,柔水的眼眸中满时洒向食蜂的光辉,“我又不是为了功劳和名声才去做警察的。你就没想过迄今为止接受的案件里,无论你提出多么离谱的要求,警察到最后都会妥协吗。”
食蜂瞪圆了眼睛,她好像一直以来都自负地认为是警察局那帮人离不开自己帮助。
“多少也有你是智囊的原因啦。”
“你是在安慰我吗?”
“没有啦,调动那群笨蛋已经够我绞尽脑汁了。”
“注意言辞哦,警长大人。”
“我可是警长,还不能说他们两句了。今后我还要进行严格的整治,用最优秀的警力辅佐你成为伟大的侦探。”御坂喝掉手里酒杯中一半的酒水,腿脚开始摇晃。“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活到见证自己变伟大,给后人留下优秀的形象。”
一手拦住食蜂的雪白的脖颈,御坂一屁股在她软和温暖的大腿上坐下。
“好重!平时不都是我坐在你身上吗!”
无视食蜂抗议,御坂对着橘黄色的吊灯举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中似乎呈现出了她想要看到的未来。
“由我做你不擅长的事,你负责使唤人就行了。若是你再擅自做危险的事,我就一辈子把你绑在椅子上。”
“你这是非法拘禁知不知道!”
“怎么,有本事你叫警察啊。”
御坂迷离地笑着,一口喝光了剩余的酒。却没有立刻吞下。她蓦然把松软香甜的唇瓣堵在食蜂的樱花色的唇上,浓烈的吻瞬间点燃了食蜂的灵魂,炽热吞噬生命直至尽头。
御坂舔舐掉食蜂唇上漫出的烈酒,探出上身,附在食蜂耳边轻语。
“名侦探,你不知道吗?你也是我最美味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