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半透的床幔从金钩上散落下来,一件又一件的衣裳,从床内被抛出来,堆在冰凉的地板上,而床帐内,却是春光无限。
月亮高高的挂在窗外,无聊地俯视着世间万物,一朵丰韵的形似牡丹的小花,将开未开,花瓣层层叠叠地包裹着内部的花蕊,一阵微风拂过,花枝颤了颤,似有将要绽放之态,偏巧这时,一只黄蜂嗡嗡地飞来,偏要等着这花开,这花它已盯了数日,可算等到了,甚至有些性急地拿尾针在花瓣之中试探。
终于到了花开蜜成的时候,一股清风卷着沁出的花露飞入提前备好的玉瓶之中。时间刚刚好,宜萱看着已入瓶中的凝霜蜜,这下,元宝姑娘就有些被救活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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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身后一阵哗然,几个小侍女在兴奋地讨论着什么。宜萱一回身,只见天际漫布彩霞,好像预示着什么喜事发生。
在乾天殿休息的碧玺察觉到异状,跑到窗边一瞧,内心喜不胜收,“太好了,长岄终于飞升天狐了,我狐族有望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第二日,祁元宝被窗外的阳光晃醒,周身些许酸软,却是比重伤之时要好许多,胸口虽还作痛,但已在可以承受的范围。
祁元宝没想到自己还能再醒过来,昨日,她与长岄达成情修,了却所愿,加上察觉到回光返照之势,疲惫不堪的祁元宝俯在长岄胸前,陷入了黑暗之中,她以为,那就已经是生命的尽头。
祁元宝撑起身,看了看身边的长岄,几日未得到休息,昨夜又折腾了一番,长岄此时还在沉睡,他的额间浮现出朱砂色的天狐印。
“真好,我还活着……”祁元宝描摹着长岄的睡颜,慢慢低下头,吻在长岄的额间。
长岄感受到些许痒意,慢慢从梦中转醒过来,一睁眼,便见到了祁元宝放大的脸。长岄怀疑自己还没睡醒,伸手摸索着祁元宝的脸颊,直到确定眼前人是真实存在的,一把扯过祁元宝,粗暴地撕扯着她的嘴唇。
“唔~长……长岄……”祁元宝难得被长岄占上风一次。
待二人气喘吁吁躺在被子里,才有心情好好的聊一聊。
“祁元宝,你这不省心的小混蛋。”
祁元宝正猫在长岄怀里,玩儿他的头发,不知怎的就被骂了,“长岄,你骂我做什么?”
长岄低下头看着祁元宝疑惑的眼神,“我都记起来了”,祁元宝更加疑惑了,长岄看她这幅神情,牙有些痒痒,“两次了,祁元宝,你便这般的不惜命吗?”
“长岄,你在说什么啊?”
“先来算算上次的账,你为什么去跳崖?”
“……”太可怕了,双修除了能帮自己修补心脉,还能让长岄知道自己重生的事情吗?祁元宝有些紧张,“我我我……”
或许是回忆起了祁元宝在自己眼前跳崖的画面,长岄紧紧地搂住了祁元宝,“我本来是留了后手的,哪知道你这个小笨蛋,每次都不肯再等一等……”
祁元宝躺在长岄怀里,听他说起了重生前,听他说起了灵子和碧川……
消化完庞大的信息量,祁元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大够用,“可是长岄,你之前从未同我提过灵子和碧川……”
“那你为何又不跟我提起你重生之事?”
“我那是不想长岄觉得我接近你是为了赎罪……”
祁元宝恍若大悟,是了,长岄也不想让她觉得他是在替灵子赎罪。
“灵子一生,从未说过爱碧川……”长岄眼里装着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悔恨,或许是无奈,又或许是其他别的什么,“而长岄愿意用一生来爱祁元宝,哪怕付出性命。”
“长岄,碧川为了灵子撞了碎月山,而你为了我碎了末魂,我们两清了,好不好,从今往后,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彼此坦诚,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好”